“我们班长,潜得最深、技术最棒!”
秋日军港中,东海舰队某机动救捞中队潜水班5名战士说起倪磊,如粉丝对偶像般了如指掌,却不知班长潜得最深时也把爱深藏。
两年前,海军大深度氦氧饱和模拟潜水实验第5天,为测试在380米水深压力的加压舱中人的意识清醒程度,要求每名潜水员给亲人写封短信。倪磊给女友潦草写下:“你喝豆浆天天这个很好习惯……”事后,他对于这封不知所云情书的记忆却是空白。
国际潜水界有个“马提尼规律”,由于惰性气体的麻醉作用,大深度潜水每下潜33英尺就等于空腹喝一杯马提尼酒(葡萄酒和烈性白酒勾兑,被称为鸡尾酒之王)。换算下来,下潜380米深足足喝了一桶酒。
走出加压舱,众人欢呼庆祝,倪磊一个人钻到角落静享“海平面以上的空气”。虽然这个来自黄土高原、参军前没见过海也不会游泳的战士,刚创造了480米饱和、493米巡潜的亚洲潜水深度纪录。
“班长遇事不慌,就没着急上火过。”战士魏小江说。这似乎不像一个20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倪磊解释说,为保持状态,潜水员即使没有任务,每天也要潜伏在寂寞孤独中好长时间。岁岁年年,胆子渐渐被海水泡大了,性子却慢慢被海潮磨平了……
潜得越深,压力越大,他却独爱这片海的深邃沉静。
能见度几乎为零,他就带着战友摸着石头过海,有时摸到锈蚀的钢筋,有时摸到断掉的电缆,有时也摸到海鲜,如海胆,手被异物扎伤是常事……年年岁岁,他们练出一套手上硬功,手指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水下可以精确快速地完成电焊、切割、安装等高难动作。当被问及“武功秘籍”,倪磊蒙上眼睛,蝴蝶一样美妙翻飞的十指下,不到30秒就打出平结、单套结、丁香结等10余个不同的绳结。
潜得越深,感情越深,他总爱把这些小窍门与战友分享。
“班长话不多,很低调,立了一等功也是埋头做事。”战士曹山给记者揭秘说,倪磊任班长5年来,班里有3人荣立三等功,有5人提干,还培养出10多名技术骨干。
“班长有时也婆婆妈妈。”战士骆洋说他初次潜水时,信号绳缠到入水砣上,顿感紧张害怕。倪磊通过水下电话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安慰鼓励他,足足说了半个多钟头,直到他安全浮出水面。
对于班长,战士们有讲不完的故事:班长总是下头水,班长教了不少水下绝活,班长带着大家体能锻炼风雨无阻……
潜得越深,爱得越深,倪磊对自己岗位的热爱就如这片海一样深沉。
他没想过当英雄,尽管潜水被列为世界第二大危险职业,但他就是喜欢每次完成任务后,上浮时那无比轻松的感觉。
他没想过要退伍,理想是向队里一级军士长看齐,直到老得不能下水那一天。更何况,他心中还有一个超过701米深(潜水世界纪录)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