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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中国"最贵钉子户"蔡珠祥夫妇获赔1700万后已离婚

2012-11-02 07:20:59 来源: 华声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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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屋围村民的回迁楼。唐洁/图

  对于公众来说,赔偿金总额成为最大的八卦。两人挨个给记者打电话,告知这个他们认为“扬眉吐气”的结果。有记者至今仍记得电话中蔡珠祥那胜利者的口吻。也有参与报道的记者认为,夫妇俩一直都把媒体作为争取更多赔偿金的利用工具。

  隐居者

  蔡珠祥和张莲好分开了,1700万也被分成四份,蔡珠祥、张莲好和一双儿女各一份。2007年底,蔡珠祥在布吉买了一套房子和女朋友同住,小区里的居民很少注意到这个精瘦、有些驼背的老人;至于张莲好,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

  多数蔡屋围村民选择了物业补偿回迁,1-2套120多平米的大户型+10多套40多平米小户型的“组合”。位于蔡屋围的京基金融公寓,1755户住户中,业主300多户,租户1400多户。而这些业主几乎都是蔡屋围村被拆除的108栋楼的原村民。他们住在大户型的公寓中,大户型集中在一栋新楼中,位置好、户型大。罗阿姨家物业补偿建筑总面积720平米,2006年拿到了一层的拆迁补偿金144万元,余下面积换取了一套107平米的三房两厅和13套33-44平米的一房一厅。目前小户型全部用于出租,每月租金总额约4.5万元。村里其他人跟她家情况差不多,也有村民一家拥有超过20套房产的。

  还有一幢新开发的写字楼产权属于蔡屋围村股份公司,如此村民的分红就更高了。村股份公司组建物业公司对写字楼进行管理,村里不少年轻人在物业公司里面工作。尽管每个月的工资仅仅够汽车的油钱,但是他们仍旧很乐意去“上班”。无疑,这些村民已经成功跻身富翁行列,但是几乎所有村民都对记者的采访有些避讳。罗阿姨面露难色:“大家都以为我们发财了,其实我不想做富翁,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如果按照产权补偿的方式,蔡珠祥家708.3平方米的总建筑面积,按照均价3.5万元/平方米计算,保守估计目前的市值总额超过2400万元。

  但是,如果仅仅是如果。

  有村民提出,蔡珠祥和张莲好之所以坚决选择现金补偿的方式,抗争了整整一年多时间,原因是两人作为夫妻早已貌合神离,而现金补偿给了大家更方便分割财产的方式。也许是巧合,现在的蔡珠祥和张莲好确实分开了。1700万被分成四份,蔡珠祥、张莲好和一双儿女各一份。

  蔡珠祥和张莲好更换了电话号码,和村里人没了联系,因为钉子户行为拖延了工期,也就推迟了大家回迁的时间,他们成为全村“公敌”。蔡珠祥曾和别人说,张莲好没有再买房,而是租住在滨河新村。这是一个建设于上世纪80年代的“老”住宅区,离蔡屋围很近。但是,记者通过物业管理处和社区工作者均未能查到张莲好的租赁信息。有一种可能,张莲好已经更换了住地,在连前夫都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种可能,张莲好用了别人的名字租下了滨河新村的住宅。她就像瓶子中的空气,打开瓶盖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她生活得怎么样?

  2007年年底,蔡珠祥在布吉买了一套三房两厅131平方米的房子,购房和装修总价约200万元。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房价是9400多元/平方米。目前,他和女朋友同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社交圈子也越来越小,在蔡屋围老村外,他很难找到与自己有着相似背景和共同语言的人。“跟外面的人聊不来”,蔡珠祥的普通话不好,说起来很费力。每天,他6点起床,然后下楼散步,8点买菜回来,顺便带一份报纸,9点吃早餐、看新闻,眯着已经老花的眼睛逐页阅读报纸,午饭后午睡,下午要么看碟要么下楼打会儿麻将。小区里的居民很少注意到这个精瘦、有些驼背的老人,更不知道他就是名噪一时的“天价钉子户”。平日里他很少出门,“我也没有啥可以去的地方,呵呵”,蔡珠祥说,难得去香港找到那些熟悉的小餐厅,吃吃久违的味道,是他一段时间里最幸福的时光。由于女朋友晕车,他们几乎没有旅游的安排。蔡珠祥至今没有买车,他说自己不需要,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儿子和女儿现在的工作是什么,最牵挂的人是年幼的小孙子。他时常还会想起做钉子户那段轰轰烈烈成为公众焦点的时候,时常拿出那本记录着各个媒体记者电话的小本来反复摩挲。对未来,他说没有什么想法,平安过一天就是一天。“我怎么可能回蔡屋围呢?我在那里没有房子了,别人也不欢迎我。”说到这儿,蔡珠祥很是无奈。

  和蔡珠祥一样选择住在“外面”的人几乎没有,村里人因为物业补偿,回迁还是住在一起,他们普遍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回迁入伙时,有村民得知自己家住20多楼惊呼:“每天爬楼怎么吃得消啊?”当搭乘电梯“回家”后,这个村民感叹道:“坐电梯还是比爬楼梯舒服啊!”拆迁前,有车的村民很少,李先生是村里之前为数不多几个有车一族,车子在村里只能乱停放,车身被刮、玻璃被砸是经常的事情。现在,几乎每家都购买了私家车,车库中几乎看不到20万以下的车型,很多家都有两台以上的汽车。老村民蔡叔听人说,蔡珠祥曾经在去年通过中介想买蔡屋围的京基金融公寓的房子,搬回来跟原村里人一起住,“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卖房子给他?他当钉子户是出名了,但是当时是得罪了全村的人。”

  生活环境变化了,原有的生活方式却没有什么改变,初一、十五,村民们会在集中地指定空地烧纸拜祭,老人中心几十个麻将桌每天都很热闹。蔡叔乐呵呵地说:“原来是一家一栋,现在是楼上楼下,还是那些人。”一花一世界,一村一天堂。他们有着价值千金的物业,有着每月数万元的稳定租金收入,但是他们都感觉自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居民。走出大厦后快节奏的城市节奏,是大部分村民所不能适应的,于是虽然旧改已经将蔡屋围村从深圳版图上抹去,但是他们仍旧习惯只和村里人来往,对同族人身份认同而怀念。

  现在,蔡珠祥仍旧肯定地表示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当时有当时的情况,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客死他乡,现在能够在故乡安度晚年,我已经很庆幸、很安心了。”

  无论是选择偷渡的冒险,还是建房时户型的选择,又或者是拆迁时选择的赔偿方式,每一次蔡珠祥夫妇都没有“随大流”,都没有安分地等待命运的安排,都显得那么特立独行。但是,命运好像给这对勇于冒险的夫妇开了玩笑,每一次选择他们好像都处于“下风”。

  是命运吗?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一切发端于1972年,那个勇敢的年轻人走出家门,偷渡香港的那一刻。那时候,他还是个强健的年轻人,充满梦想,现在他只是个老人,只想安度余生。(来源:晶报)

[作者:  编辑:刘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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