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别离》匆匆上映,忙忙下线,但给我们留下的余味仍在。回望这些年伊朗电影在国际上星光熠熠的表现,再对比中国电影屡屡冲击却委实无果的现状,不禁感叹,希望进步能从学习开始吧。
从在埃及开罗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面纱之后》,到韩国釜山电影节夺人眼球的《无声的旅行》,再到此次称霸奥斯卡的《一次别离》,伊朗电影在国际电影节上可谓越战越勇,伊朗在这片全球瞩目的电影江湖中,早已因其成绩而笑得越发自信。
戏剧张力和生活化迎头相撞带来的冲击,在《一次别离》中得到了“教科书”般的示范体现。集合了导演和编剧双重身份的阿斯哈·法哈蒂,借用一对伊朗中产阶级夫妇因出国移民意见分歧而面临婚姻破裂的故事,发出他对于当代伊朗人民在亲情、爱情、婚姻、宗教等方面的观点和诘问。
《一次别离》全片都充盈着一种朴素的力量,阿斯哈·法哈蒂冷静地将镜头对准了两个看似稀松平常实则却波涛暗涌的家庭。场景上,《一次别离》没有任何奢华的修饰,无非纳德家、西敏娘家、瑞兹家、医院和法庭,以及几个车上的镜头,电影大部分拍摄均为手持摄像,全片没有配乐仅在片尾字幕升起时才响起音乐,和许多中国投资动辄就几个亿的大片形成了天壤之别,但就是这样一部朴素的电影,却带给观众胸闷的朴素体验,却依旧充斥着凌厉的剪辑、智慧的对白、坚实有力的戏剧冲突。导演在电影中没有过多的宣示自己的立场,一如角色中没有鲜明的褒贬一样,《一次别离》是现代伊朗版的罗生门,虽然存在谎言,可是他们依然能让观众心疼,因为他们和我们的人性本善。虽然“别离”是电影情节的主线,但是“亲情”却自始至终是这场冲突的爆发点,从《小鞋子》到《黑皮肤》,伊朗电影的感情爆发力真的很够劲儿。
在2011年釜山国际电影节上,伊朗电影《无声的旅行》和菲律宾影片《尼诺》捧得新浪潮最高大奖。为何在华语电影屡屡失意之时,伊朗电影能保持着强劲的发动力呢?或许,伊朗电影一贯的标签关键词“以情动人”,才是较为客观的答案。
好莱坞金牌编剧史蒂芬·金曾说,“评价一部电影是否成功的标志只有一个——好故事”,伊朗电影没有炫目的特效,没有大牌的影星,只有一个动情的故事,三两个鲜活的普通人。以影片《无声的旅行》为例,它仅用一对聋哑人夫妻与小男孩之间的微妙互动,就素描地展现出了普通伊朗人民亲情与温情的主题。
获2001年亚太影展最佳剧本奖,以及埃及开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最佳艺术贡献奖的电影《面纱之后》,是伊朗女导演为伊朗妇女喊出的一句呐喊“爱情是自由而平等的”,随之,伊朗的政治大背景也在本片中得到彰显,女性地位亟待提高。
《面纱之后》完全秉承伊朗电影缓慢的节奏,在光与影的游戏中,导演静静抒发着对于女性主义的自我解读。虽然电影的节奏很慢,但是女主角说话的节奏异常的快,和男人一样轻快坚定,无论这是否是导演有意的安排,都为影片增加了叙事的张力度,以及视听觉碰撞的冲击力。电影中有很多镜头都是女主角的特写,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她是一个典型的伊斯兰妇女,深黑色的眼眸。她喜欢直视镜头,不躲避,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最进退两难的时候。
王若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