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起床,内急上厕所,裤子都来不及穿。
解手得绕一大圈
要到窗户外的树林里方便
集装箱房不隔音,打完牌的张洪涛回来了,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清晰的脱衣上床声,再接下来,传出的是小夫妻的悄悄话,怕再接下来的声响更大,记者提前开门去解手,迷迷糊糊的杨现指着窗外说,“解小手,出去对着水管只管尿,解大手,出门朝左拐,得绕一大圈,就在咱窗户外的树林里”。
清冷的月光照在院中,院门口,一名西装革履的房客仍在打电话,身后是他的集装箱房,屋内的电脑仍在播放着二胡独奏,低沉的“流浪歌”如诉如泣,但却掩盖不住打电话的粗腔高调,“没关系,我说到做到,明天我就安排人把货送去,我们是大公司,不会不讲信誉的……”
从他身边绕过,记者朝集装箱房外围的一片小树林走,土路上落满了秋叶,老远就能听到脚踩树叶的哗啦声,“妈呀!谁?”伴随着一声尖叫,一名身穿睡衣的女子从墙角闪现出来,“不好意思,我是洪涛的老乡,今晚借住在这儿”,目送穿睡衣的女子离开,在两只小狗的陪伴下,记者草草在树林间方便完毕,心惊胆战地回到门口。
穿西服的房客已打完电话,对记者的深夜造访颇感意外,他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职业,只说自己是搞“推销的”,但他对房东和刚刚进屋那名穿睡衣的女子,却谈兴渐浓——
房东也是打工的,以前是自己租的集装箱房住,现在看市场行情好了,就托关系把这几十间集装箱都租过来了,然后再租给其他房客,现在这院中一共住8户,二十多个人,刚才那个穿睡衣的姑娘,就住那一间集装箱,她妈在这附近工地上卖麻辣烫,她刚大学毕业,晚上在这儿住,白天出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