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梅:我觉得《梅根法案》在我们国家可能实施不通,因为我们国家人口太多了,流动性比较强,这种情况下可行性很小。我个人认为目前来说可以做到的,就是我要招聘一个人,我可以查一下他的犯罪记录。
记者:我们国家这些单位去招聘的时候,想去查一个人有没有性犯罪的历史,方不方便能查到?
付晓梅:公安部门可以查到这个人因为什么罪名被判刑了,但是比如说我检察院我都很难查到,招聘机构它就更难查到了。
解说词:在付晓梅看来,香港地区2011年开始实施的《性罪行定罪纪录查核》制度值得借鉴。政府提倡在涉及未成年人的岗位招聘时,要求应聘者提交自己的性犯罪历史纪录。这份纪录只要本人到相关部门就可以很方便地办理。有性犯罪史的人不可能拿到清白的纪录,自然也就会知难而退。
付晓梅:做了这个工作,可能对于整个孩子的安全都是一个保护。
解说词: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在探索,如何完善法律制度,更有效地保护未成年人远离性侵犯。但让人忧虑的是,性犯罪的一些特点,使得法律有时存在难以抵达的空间。一是不少性癖好异常者即使受过法律惩处也还会重复作案;二是有的受害者和家庭会出于恐惧或羞耻感选择不声张、不报案。甚至有些年幼的孩子受了侵犯还浑然不知,使得性侵者的恶行成为不为人知的隐蔽的罪恶。
张敏:我们还有一个案例里面那个孩子的话,就是觉得跟我玩呢,对我好,然后才这么亲密接触我的。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以后,觉得最最迫切的就是性教育的问题,得让孩子首先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到底我们讲到一个什么尺度,大家都是比较困惑的。
记者:到底该怎么跟孩子讲有关性的知识,很多家长都会觉得困惑。我问了一些和我一样70年代出生的朋友,他们大多回忆说,父母亲从来没有和自己聊过任何关于性的话题,而在学校,只有生理卫生课本里有几页关于性的知识,但是老师会跳过去不讲,甚至有一位朋友说,他拿到课本的时候,那几页纸已经被订书机给订上了。我很想知道又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孩子从父母和学校那里能得到什么样的性教育,和我们那时候有没有不同呢?
解说词:如今,当振浩再回忆往事,自己都有些惊讶于当年的懵懂无知。他告诉我们,当年受侵犯的男生们,几乎都只是模糊地知道这件事和性有关,本能地感到羞辱,但在彼此交流之前,他们并不能确定张大同行为的性质。这也让他们深切地感到,告诉孩子相关的知识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能确定说这是侵犯吗?还是说连这都不敢确定。
振浩:你被人狠狠地揍了一下,这可能是侵犯,但是有一些涉及性方面的,到底算是侵犯还不是侵犯,从来没有人解释过,没有办法来判断。